随何难汉高祖的译文
项籍死后,天下安定,皇上设置了酒宴(评定功劳)。皇上贬低随何的功劳,说随何是个迂腐的读书人,治理天下怎么能用迂腐的读书人呢。随何跪下说:“您带兵攻打彭城的时候,楚王还没有离开齐地,您发动步兵五万人,骑兵五千人,能够攻下淮南吗?”皇上说:“不能。”随何说:“您派我和二十个人出使淮南,我们到了以后,实现了您的愿望,因此我的功劳比五万步兵五千骑兵还大。但是您说我是迂腐的读书人,治理天下怎么能用这种人,是为什么呢?”皇上说:“我正想评定你的功劳。”于是任命随何为护军中尉。
萧何月下追韩信的相关评论
《萧何月下追韩信》取材于小说《西汉演义》,内容描写秦末农民战争推翻秦王朝后,项羽违背原来“先入关中者王”的约定,自立为西楚霸王,而贬先入关中的刘邦为汉中王。刘邦很不甘心,便在暗中积蓄实力,又让张良往各处寻访堪任元帅的人才,伺机灭楚兴汉。张良知道韩信是个人才,而在项羽部下未得重用,劝其弃楚归汉,并写了一封推荐信(角书)给他。韩信至汉,自思若以角书自荐,恐为人所轻,乃密而不呈,先往招贤馆应试。主持招贤的夏侯婴见韩信确有韬略,乃知报丞相萧何。萧何面试韩信,大为赏识,竭力推荐于刘邦之前。刘邦以为韩信出身低微,又辞以张良的角书未至,不加重用。萧何言之再三,刘邦终不允诺。韩信得知,假意逃走。萧何闻讯,立即前往追赶,在一个月夜,方才追及,夏侯婴亦得报,随后追至。二人同劝韩信返回。韩信见二人意诚,乃出示角书,三人一起归来。萧何再荐于刘邦,示以角书,刘邦乃拜韩信为大将。小说和戏剧中的故事,是根据《史记》卷九十二《淮阴侯列传》的记载敷衍而来的。《淮阴侯列传》载其事如下:及项梁渡淮,(韩)信杖剑从之,居戏(一作“麾”)下,无所知名。项梁败,又属项羽,羽以为郎中。数以策干项羽,羽不用。汉王之入蜀,信亡楚归汉,未得知名,为连敖(官名)。坐法当斩,其辈十三人皆已斩,次至信,信乃仰视,适见滕公(即夏侯婴),曰:“上不欲就天下乎?何为斩壮士!”滕公奇其言,壮其貌,释而不斩。与语,大说(音YUE,同悦)之。言于上,上拜以为治粟都尉,上未之奇也。信数与萧何语,何奇之。至南郊,诸将行道亡者数十人,信度何等已数言上,上不我用,即亡。何闻信亡,不及以闻,自追之。人有言上曰:“丞相何亡。”上大怒,如失左右手。居一二日,何来谒上,上且怒且喜,骂何曰:“若亡,何也?”何曰:“臣不敢亡,臣追亡者。”上复骂曰:“若所追者谁何?”曰:“韩信也。”上复骂曰:“诸将亡者以十数,公无所追,追信,诈也。”何曰:“诸将易得耳,至如信者,国土无双,王必欲长王汉中,无所事信;必欲争天下,非信无所与计事者,顾王策安所决耳。”王曰:“吾亦欲东耳,安能郁郁久居此乎?”何曰:“王计必欲东,能用信,信即留;不能用,信终亡耳。”王曰:“吾为公以为将。”何曰:“虽为将,信不必留。”王曰:“以为大将。”何曰:“幸甚。”于是王欲召信拜之。何曰:“王素慢无礼,进拜大将,如呼小儿耳,此乃信所以去也。王必欲拜之,择良日,斋戒,设坛场,具礼,乃可耳。”王许之。……《汉书》卷三十四《韩信传》亦载此事,除字句稍异,本事尽同。 史籍所记,与戏剧的情节是有出入的 。一、 史籍并不载张良访信、荐信之事。实际上,鸿门宴后,刘邦入蜀,张良送到褒中,因张良世为韩人,刘邦即“遣良归韩”(《史记》卷五十五《留侯世家》)。当时韩王仍在项羽那里,项羽为张良曾从刘邦故,不许韩王归国,后又将其杀害。张良借项羽派他同新的韩王郑昌去韩地的机会,在给项羽写了一封信后,才“间行归汉王”(同前)。其后,他一直未离开刘邦左右,也没有刘邦让他去寻访元帅之事。在楚汉战争的许多关键时刻,张良给刘邦出了不少好主意,刘邦也曾称赞他有“运筹帷幄之中,决胜千里之外”的本领,他同萧何、韩信一起,被后人称为“汉初三杰”,在 刘邦统一中国的事业中卓著功勋。历史家曾记载了 张良青年时期在 博浪沙刺秦皇,亡命下邳在圯桥纳履之事,这本来就富有传奇意味了。可能也正由于此,到了小说家的笔下,张良就更被蒙上了一层神仙般的色彩,成了与《三国演义》中的诸葛亮、《大明英烈传》中的刘伯温一类的人物了。《追韩信》一剧中,张良虽没有出场,但他的一封角书,却是韩信能否拜将的关键之物。二、 夏侯婴结识韩信不是在“招贤馆”中,而是在韩信犯法当斩之时。史传上 也没有刘邦在蜀“招贤”之事。夏侯婴这个人物,《史记》、《汉书》中均有传。他同萧何、曹参一样,是刘邦在沛时的故交,跟从刘邦起义,因屡立战功,“赐爵转为滕公”(《史记》卷九十五《樊郦滕灌列传》)。楚汉彭城之战,刘邦大败,欲丢弃自己的子女,即后来的孝惠帝和鲁元公主,赖夏侯婴多方保护,二人才免于难。汉统一后的第二年(公元二零一年。)刘邦被匈奴困于平城,夏侯婴护驾亦有功。至汉文帝初年,夏侯婴方卒。从夏侯婴的经历来看,他是一员能征惯战的将官,在京剧中,应当扮作武生、武净之类的角色,而实际上,他却由丑角应工。这是因为,在多次战役中,他总是遇危而安,属于一个“福将”。这样的人物,在戏曲中,往往被 扮成一些诙谐、滑稽的角色,象隋唐戏中的程咬金一样。至于小说和戏剧中让他主持招贤馆,恐怕是要多方面突出韩信是个人才,这是小说、戏曲中常用的“衬托”的方法。事实上,首先发现韩信有才能的,的确也是夏侯婴。至于史传和戏剧还有某些细节上的不同,如史载萧何追韩信不一定是在夜间,而戏中却偏偏演成“月下”;史文没有夏侯婴追韩信,而戏中却故意安排婴随何后的情节等等,这些无非是要渲染气氛、加强戏剧效果而已,勿须多谈的。《萧何月下追韩信》,是一出优秀的传统剧,它成功地塑造了一个重视人才、求贤若渴的古代政治家的形象,而周信芳的精湛表演,更把萧何刻画得栩栩如生,使我们觉得这个人物可亲可爱。这里,我们想提以提周信芳同志的唱工。我们知道,京剧讲“唱、念、做、打”四个字,对于正工老生来说,前三个字尤为重要。有人说,麒派的特点在念和做,特别是做工方面。这种说法失于片面,周信芳同志在唱工方面,也是造诣很深、独具特色的。《追韩信》一剧中,有两大段唱腔,一是初荐韩信时的“我主爷”那一段【西皮流水板】,一是追到韩信时的“三生有幸”那一段【二黄碰板】。前一段,周信芳唱得欢快、流畅,“但愿得言听计从重整那汉家邦,我们一起回故乡”一句,一顿一扬,干脆利落,准确地表达出萧何发现了人才,感到刘邦取天下有望时的那种由衷的喜悦之情。后一段,周信芳唱得深沉、委婉“顾不得山又高、水又深,山高水深、路途遥远、忍饥挨饿,来寻将军”一句,有抑有扬,错落跌宕,恰当地倾吐出萧何盼望韩信回转,为汉出力的那种至诚之心。这两段唱腔之所以脍炙人口,甚至被人们誉为周信芳之绝唱,不是没有原因的。周信芳对艺术精益求精。《追韩信》一剧,演了几十年,他还总是不断修改。原来,“我主爷”这一段唱词中的第三句,曾经唱成“尊奉王约圣旨降”,不但唱着拗口,文句也不甚通顺,后来唱时,便改“怀王当年把圣旨降”了。这是对他自己的戏;对配角的戏,他也是精心考虑。例如,韩信逃走,有一场趟马过场的戏。一般的“趟马”身段,多是勒马三鞭。有些人演此剧,多不加深思,用勒马三鞭的旧套。周信芳认为,勒马三鞭式的“趟马”,是要表现剧中人催马急行,而这时的韩信,不是真心逃走,是要看萧何“追也不追”,没有拼命打马的必要,因此,他要演员改成勒马反踢腿,右转身,亮相时往回看的身段。这样一来,不仅身段更美,而且使表演更符合剧情。周信芳对艺术严肃认真、一丝不苟的态度,也是很值得称道的。